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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宅久未通风,我一落地就被满屋子的霉臭味熏得头昏脑涨,赶紧按原路返了回去。
我趴在阳台上咳嗽了老半天才把一口气喘匀了。
赵蛤蟆不信,觉得我在逗他玩儿,“老胡,你真该进话剧团工作。
没听说有人给旧房子里的灰呛死的,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。”
“不,这里头不止是霉灰,还有尸气。”
这种味道我太熟悉了,即使夹杂在浓烈的霉臭里头也不会弄错,老宅里头有尸体!
“你……你别吓唬我,好好的房子哪来的尸气!”
赵蛤蟆抓抓头上的瘌痢,故作镇定道,“我看你一定是被熏傻了。
我们把窗户都打开给屋子透透气再说。”
“不,你先去买一瓶醋,还有防风口罩,口罩越厚越好,最好是里边带石炭的。
就算通过风,里面的气体还是对人体有毒,不能大意。
我们手头没有装备,只能尽力而为。”
赵蛤蟆见我不像在逗他,立刻严肃起来:“屌,不是真有那东西吧?我说老胡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得了,没必要跟死人争地盘吧?常言道‘树动死,人挪活’。
死人不能动,咱们还不能挪吗?”
我对古平岗老宅的风水始终有疑问,现在一栋阳宅里头又莫名奇妙地出现了如此明显的尸气,这其中必然有大大的文章。
就这么走了,我实在有些舍不得,可如果贸然闯入回头弄出什么纰漏,又没法向赵蛤蟆交代。
进退维谷之间,赵蛤蟆忽然一把按住了我的头,小声说道:“有人!”
我光顾着思考老宅里头为什么会有一股尸气,压根儿没注意赵蛤蟆口中的“人”
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。
被他这么一按头,才发觉自己刚才大意了。
我问他那人在哪儿,只见赵蛤蟆嘴唇泛白,脸色发青。
按在我脖子上的手不停地打战。
我连叫了他几声,他才抬起头来,拿一张哭丧脸对着我说:“不……不好了,我……我刚看见姨奶奶了,她‘嗖’的一下从窗口飘过去,门都没开人就不见了。
她穿墙跑过去了!”
我一听鸡皮疙瘩立马起了一身,赶忙问他:“你确定?屋子里边又没点灯,你确定是她?”
“不骗你,”
赵蛤蟆抱着树干想往下爬,“我的亲娘哎,诈尸啊闹鬼了。
我早说过古平岗不是太平地方,老胡我们快撤吧!
天一黑再碰上鬼打墙,那时候再说什么可全晚了。”
我折了一根树枝,将厚重的红窗帘挑出一道缝出来,傍晚的光线不是很足,隐约能看出个大概。
我们撬开的这个窗门是二楼的一间主卧室,因为长期没有人打理,已经生出了一层厚厚的老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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