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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笠浑身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,迈开的脚步在地面留下一个个血色的脚印。
如同狂风中晃动的一簇火光,在熄灭之前要爆发出最炽烈的温度。
「以牙还牙,血仇血报」
吼!
天幕上徐徐熄灭的火海之中,墨骑鲸昂首怒鸣,站在他背上的赵青侠早已经泪流满面,一把袖珍长剑被他死死攥在掌心,切进血肉,鲜血淋漓。
「师兄」
赵青侠抬手抹了把脸,轻声开口:「告诉那些老头,这次我不走了。
」
「天是真黑啊」
杨白泽抬起的苍白面容被夜色淹没,咧嘴一笑,轻轻放下怀中老人的尸体,扶着斑驳的城墙站起身来。
「不过这次我真的不得虚了。
」
冰冷刺骨的寒风在沦为废墟的城市中呼啸穿梭,裹挟着无数细碎的声音,从李钧的耳边掠过。
可等已经是风中残烛的他奋起随后一丝力气去聆听,却听见风中只有各种谩骂,诅咒,诋毁和威胁
无边无际,仿佛一片黑色的汪洋将李钧的意识吞没。
倏然,万千嘈杂的声响褪去,针落可闻的死寂像是将时间冻结,李钧摔落的身影悬停在空中,一抹明艳的黄色跃入他昏暗的视线。
「听见了吗?李钧。
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人需要你。
」
旧日皇城的上空,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年轻的帝王居高临下,俯瞰着已经落败的叛军匪首。
「匹夫之怒,血溅也不过只有区区三尺之地。
但朕的位业足有辽阔万疆」
朱彝焰轻轻一笑:「所以你的独行,到头来又有何用处?依旧改变不了这个世界。
」
「又是什麽狗屁倒灶的位业」
李钧晦暗的目光依旧透着不羁的野性:「这个世界会不会改变,又与我何干?」
「确实与你无干。
从成都府开始,到倭区,入番地,再到这里,你一路走来不过都是被人欺骗,所做的任何事情也是被所谓的情义所裹挟。
」
朱彝焰笑道: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,却唯独不是你自己,当真可怜。
」
「可笑?」
李钧轻蔑道:「你不懂。
」
朱彝焰似被这三个字深深刺痛,平淡的神情骤然变得异常凶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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