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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无羡道:“棺材自然是用来放死人的,我猜,这里原先埋的,应该是金光瑶母亲孟诗的尸体。
他今晚到这里来,就是为了取走母亲的尸体,一并远渡东瀛的。”
蓝曦臣怔然不语,聂怀桑“啊”
了一声,恍然道:“对喔,听起来很有道理。”
魏无羡又道:“你觉得,那个人把金光瑶母亲的尸体挖走了,会怎么处置呢?”
聂怀桑道:“魏兄你干啥老是问我,你再怎么问,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?”
顿了顿,他道:“不过嘛……”
聂怀桑慢条斯理拢起被暴雨淋湿的头发,道:“我想,既然这个人这么恨金光瑶,对他视若性命的东西,应该会毫不留情,格外残忍吧。”
魏无羡道:“比如五马分尸,弃尸数地,就像对赤锋尊做的那样?”
聂怀桑大惊,倒退了几步,道:“这这这……这也太毒了吧……”
魏无羡盯了他一阵,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。
推测毕竟只是推测,谁都没有证据。
聂怀桑此刻的满脸茫然和无奈,也许是伪装。
他不愿承认自己把旁人当做棋子,视旁人性命如无物,或者他的计划不止于此,他要隐藏真实面目做更多的事、达成更高的目标;也有可能根本没那么复杂,送信、杀猫、将聂明玦身首合一的另有其人,聂怀桑根本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脓包。
也许最后金光瑶的那几句话,根本就是他被聂怀桑喊破了偷袭的企图后临时编来的谎话,意在扰乱蓝曦臣的心神,趁机拉他同归于尽。
毕竟金光瑶是个劣迹斑斑的大谎话家,什么时候撒谎、撒什么谎都不奇怪。
至于为什么他在最后一刻又改变了主意,推开了蓝曦臣,谁又能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?
蓝曦臣扶额的手背上筋脉突起,闷声道:“……他究竟想怎样?从前我以为我很了解他,后来发现我不了解了。
今夜之前,我以为我重新了解了,可我现在又不了解了。”
没有人能回答他,蓝曦臣惘然道:“他究竟想干什么?”
可是,连和金光瑶最亲近的他都不知道,旁人就更不可能会有答案了。
沉默一阵,魏无羡道:“咱们也都别干站着了。
抽几个人出去找人来,留几个人,守在这里看着这东西吧。
这口棺材加这几根琴弦,没法封住赤锋尊多久的。”
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判断,那口棺材里又传出了阵阵巨响,带着一股无名的怒火,聂怀桑一个哆嗦。
魏无羡看他一眼,道:“看到了吧?得立刻换一口更牢固的棺材,挖个深坑,重新埋进去。
起码一百年之内是不能打开了。
一打开,保证阴魂不散,后患无穷……”
他还没说完,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嘹亮浑厚的犬吠。
魏无羡登时色变。
金凌则是勉强精神一振,道:“仙子!”
惊雷已逝,瓢泼大雨也化作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最深的夜已经过去,天光微亮。
湿淋淋的黑鬃灵犬撒开四条腿,一道黑风般刮了进来,扑向金凌。
一双圆溜溜的狗眼湿漉漉的,前爪离地人立起来,扒在金凌腿上呜呜低叫。
魏无羡看见它鲜红的长舌从雪白的利齿间伸出,不断舔舐金凌的手,脸色发白眼睛发直,张了张嘴,觉得灵魂都仿佛要变作一团青烟从口里飞上天了。
蓝忘机默默把他挡在了身后,隔开了他和仙子的视线。
紧接着,数百人众将观音庙团团包围,个个拔剑在手,神色警惕,仿佛准备大杀一场。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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