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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赓星说:合伙做生意,同船合生命,要齐心合力、互相信任才行,说白了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
我家摊子大,那犬子哪有刘贤侄那么能干,大小事都要我亲自张罗。
我提议由刘镛贤侄丝行一手出纳。
张聿屏也无奈地说:邢兄言之有理,刘贤侄为人人人皆知,反正,我们每年到年只顾拿利就是了。
刘镛说:后辈涉世尚浅,承蒙两位长者抬爱,按理说,后辈跟着两位才是。
邢赓星说:贤侄不必推辞,就这么定了。
不久“邢正茂丝行“分行在上海小南门开业。
秋丝收购已经尾声,丝行渐渐淡季。
刘镛回到南浔。
在大庆楼茶室里,刘镛、邢赓星、张聿屏三人在一边喝茶,一边商量事情。
刘镛说:两位长者,按照今年情况看,明年春茧,势必会出现春茧大战。
邢赓星看着刘镛,反问说:何以见得?
刘镛说:您想想,今年开始行情萧条,谁都不敢收购。
谁知‘刘恒顺’看准了季节的原因,这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。
明年,势必大家会仿效。
尤其是实力雄厚的几家,外国人也要做生意,谁还怕库存?
邢赓星说:那贤侄有何高见?
刘镛说:按后辈之意,不妨先把辑里村一些农户明年的春茧预订一部分,先付一些定金,那样,到了明年春季,就不怕收不到春茧。
张聿屏说:主意虽好,但不确定因素尚多。
如春茧减产,如何是好?价格如何确定?先付定金,那么一笔资金如果放在义庄,利润也不薄,这也要财务成本核算。
刘镛说:张叔所虑之事,后辈已有所思考。
我们预定每家往年的三分之一,除了贡丝,再减产,这个额度保证不难;价格按今年定价;财务成本,何论增产或减产对我们利大于弊。
三分之一的春茧已在我们门下,还怕它春茧大战?
邢赓星说:阿镛贤侄,深谋远虑,我看可行。
三人商定,由刘镛执行。
初冬季节,天气已有几分寒意。
刘镛走在乡间田埂上,望着一些老农在修剪桑树,有的在桑树地里掩埋羊肥。
刘镛在憧憬着明年春茧的场景。
来到辑里村,刘镛见一位老人坐在门口竹椅子上晒太阳。
上去就问:请问这位大叔,宋洪生家住何处?
老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刘镛,说:你找宋洪生?宋洪生就是老朽之子,这里就是我们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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