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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去拿罪魁祸首……”
维摩打断他,道,“你也知道二姐的脾气,也许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呢?还是当面说清为好。”
他挥手道,“去请永熹公主来!”
维摩一贯软善好欺,萧懋德向来轻视于他,没料到他竟有这样的果决,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策——在他和妙音之间,维摩自然更厌憎于他。
看来维摩竟是想伙同妙音,趁机先将他除去。
片刻后他又想,也未必——恐怕维摩还是对妙音手软,想给她留一条生路。
他坏事做绝,见多了尔虞我诈。
明明才出卖了妙音,竟不心虚。
一面破口大骂,一面还在想着妙音未必舍得下他,一会儿见了妙音该如何暗示她利用维摩的心软翻盘。
然而只片刻间,才出门的侍卫便转而进屋,道,“——陛下宣殿下入宫。”
维摩来到承乾殿前,见宫娥内侍们个个屏息凝气,偌大一个正殿,竟半点声响都不闻,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。
侍奉茶水的女官端了碎瓷片出来,裙摆上尽是茶污。
又悄悄命侍奉书册的内侍进屋伺候。
维摩便一顿,料想天子的心情恐怕很不好。
这两年天子精心研习佛法,连朝政也大多交给他来打理,已极少为什么事动怒。
今日一怒必然不同寻常,偏偏维摩没得到什么消息,不由就感到不安。
入殿觐见前,他见决明立在一侧,忙悄悄的伸手拉了决明一下。
决明便借着低头行礼的功夫,飞快的在他耳边道,“妙音公主。”
维摩心下一惊。
然而已无暇细问,只能硬着头皮匆匆进去。
天子正靠在榻上——因年纪大了,近来他略有些气喘之症。
去岁责打妙音公主时已发作过一回,今日又有些迹象。
维摩忙向天子请安,又要上前替天子抚平气息。
天子却一把将他挥开,恼怒道,“你们这些不肖子孙!
是要气死朕吗!”
维摩无地自容,只能立刻跪地,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,“儿子不敢!”
天子气昏了头,仰天长叹一声,“罢了,罢了,你起来吧——朕只问你,你知道多久了!”
妙音公主做下的不该让人知道的事太多了,维摩一时真不知天子是问哪件。
所幸进殿时看到除夕那晚向他通风报信的内侍立在一侧,已猜想到天子恐怕只是察觉到了妙音和萧懋德的私情。
心下稍安。
便道,“儿子也是除夕那晚才——但凡儿子早一刻知道,也不会放任二姐走到这一步。
瞒着阿爹是儿子不对……”
天子闭目平息了片刻,终于缓解过来,道,“罢了,罢了,她连朕都不放在眼里,你是当弟弟的,哪里管得住她!”
维摩不敢再做辩解,只跪在地上不做声。
天子又道,“去把这个孽障叫来,朕要亲自管教她!”
维摩想起萧懋德的话,心下不由一紧。
生怕妙音一时糊涂,真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,便规劝道,“此事不宜张扬。
儿子觉着阿姐只是一时被人迷惑胁迫,只需将他们分隔开来。
时日久了,阿姐自然醒悟过来。
这会儿骤然戳破,只怕阿姐面皮薄,心里受不住。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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