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毓惠关切地问刘镛:看你今天回来,一脸不高兴的样子,是否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?
刘镛唉—的一声,叹了一口长气,说:父亲去世,张家突然要撤资。
你说这种事还顺心吗?
毓惠说:生老病死那是无法抗拒的事。
那张家为什么突然要撤资呀?
刘镛说:我也不知道。
听说他们最近做了一笔绸布生意,亏本很厉害,这倒也是情有可原。
如果是他们感觉我平时做得哪儿不到位,而撤资,岂不让人心里不安?
毓惠撅着嘴说:你平时又没有做亏心事,每年红利、库存都是算的清清楚楚,何况都是你一个人在干,他们只拿钱不干事。
你又没有和他们结算工薪,还怕什么?
刘镛说:话是这么说,我说,大家都是街坊邻居,抬头不见低头见,客客气气,只要这里面没有什么误会就好。
停了片刻,毓惠又说:依我看呀,他要退出,就让他退出,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
刘镛说:此话怎讲?
毓惠又说:如果他们两家全都退出,才讲更好。
叫合伙买条牛,不如独家买条狗。
一家人干,亏也好,赚也罢,无所顾忌。
刘镛笑着说:看来夫人这话也在理。
第二天上午,“邢正茂丝行”
的经理室里,刘镛、张聿屏、邢赓星的儿子邢炳生三人正在商量。
刘镛说:昨天聿屏兄前来与我商量,他想撤资。
我想,这是公司之大事,故请大家来磋商一下,顺便把整个财务情况向各位禀报一下。
好在肖账房,账目有条不紊,天天有结算,账目全在,如要细查,随时随地,即可。
张聿屏说:你老兄为人,无人不知。
查账那是小人之事,对你不信,还能信谁?只是府上拮据,实在没有其他之路,才上此计。
紧接着邢炳生也插话:家父去世不久,我也想搞一点其他家业,故也想撤资。
刘镛一听邢炳生也想撤资,开始大吃一惊,紧接着,笑着说:世上再好的宴席也有散席之事,既然两位都想撤资,好聚好散。
我们就先把账目搞搞清楚。
除了每年拿的以外,根据报表,尚有现金,包括库存,总共还有78万两,按照三分之一,每家可得26万两。
一听这数字,张聿屏和邢炳生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傻了。
没想到200元,才几年时间,翻了四千多倍,如果再过几年,那这个数据还了得?
刘镛接着说:明天,你们过来把现金拿去,库存算我吧。
张聿屏和邢炳生都已经说出口,无法挽回。
但仅仅几年靠刘镛经营发展到如此地步,也只得见好就收。
张聿屏不好意思地说:那老弟这几年应该也计算一些工薪。
邢炳生也说:这是天经地义的事。
刘镛笑着说:如果这个行原本就是我一家开的,难道我自己也要算工薪吗?反正账目都在,各位如果感觉还有哪儿不妥的,随时随地,即可。
这叫“亲兄弟,明算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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