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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刚才的推测华生一直抱有极大的疑惑,坐上马车后他终于有机会问出了口,“福尔摩斯,你实在让我感到莫名其妙,那些推理的细节,你究竟是怎么得出来的?”
福尔摩斯习惯性地拿出烟斗抽了两口,连华生都没看清楚他究竟把它藏在哪里,慢吞吞地不答反问,“前前后后看了如此之久,那么你呢,诺拉小姐,我想你一定积攒了很多宝贵的结论。”
从看到尸体开始就一直反常沉默的诺拉此刻回过神,对上福尔摩斯投过来略含调侃意味的眼神,定了定神,才开口道,“的确有一些推测,但和福尔摩斯先生相比,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。”
“洗耳恭听。”
他说。
“其实这并不难,也许连华生都可以看出来——”
“……”
再次感受到羞愤欲绝的医生。
诺拉看了他一眼,似乎觉得说错话了,噤了几秒,歉意地笑了笑,华生摆手无力地表示习惯,于是她继续说道,“我想福尔摩斯也注意到了,在昨晚之前,好几天都没有下过雨,但是在街道沿着石阶行驶的旁边却有两道深深的车辙,一定是昨晚才留下的痕迹,另外你所做的‘三只旧蹄铁一只新蹄铁’的推测,大概是因为,其中一只蹄印比其他三只要清晰得多,那么它应该是新换的——既然这辆马车是昨晚下雨之后去的,而今天警长所说,整天都没有其他马车来过,那么马车晚上一定停在那儿,因此两个人就是乘着这辆车一起去屋子里的。”
华生恍然大悟,福尔摩斯咂了咂嘴,并未露出惊讶的意味,沉思般地嗯了一声,“就这些?”
“您是指凶手的身高?”
诺拉微微一笑,“这并不难,”
刚说完,华生就觉得又被打脸,不过沉浸在探讨案子中的两位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,诺拉接着说,“一个人的身高可以通过很多情况推测出来,比如步长,您一定是注意到了屋外的泥土和室内的尘土上这个家伙的脚印吧?”
“没错。”
福尔摩斯终于明显露出一丝赞同的表情。
“当然,还有一个办法。”
诺拉说,“不知道您有没有观察到,当一个人在墙上写字的时候,会本能地写在和视线齐平的高度,血字写在离地六英尺高的地方,结果就显而易见了。”
“那么他的年纪呢?”
华生迫不及待地问,他已经被打击得习惯了。
“现场所有人的靴子大多数是漆皮,比较轻便。
有一个脚印却是呈略方形而且笨重,脚印从水潭边直接到了路上,显然是跳过去的,那方水潭大约有四英尺宽,猛然跳过去的人,应该非常健壮。”
诺拉慢慢回想,“再说,您认为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头子,会有能力胁迫一个四十岁的壮年男人服毒吗?”
“正是,正是这样。”
华生一拍掌,叹道,“诺拉,你简直就是为了侦探而生的!
和福尔摩斯先生一样的细心!”
“不,远远不及。”
诺拉诚实回答,“这些东西想必福尔摩斯先生早就知道了,甚至那些手指甲和雪茄的猜测,我尚未想明白,他已经作出了肯定。”
“哦?”
华生更感兴趣了,目光转向吞云吐雾的福尔摩斯。
两道灼灼的目光,福尔摩斯显然自尊心收到了极大的满足,他摇了摇烟灰,微微眯起眼睛,在马车微微的颠簸里,懒洋洋地开口,“墙上的字是蘸着血用食指写的,用放大镜看能观察出自己旁边有些墙粉被刮了下来。
如果这个人修建过指甲的话绝不会这样。”
诺拉回想当时的状况,赞同地点头,果然是夏洛克福尔摩斯,连这样细微的地方也能够看到,自愧不如。
“另外,地板上我和诺拉小姐都看到了散落下来的烟灰,女士也许并不清楚,颜色非常深而且呈起状,只有印度雪茄的烟灰才是这样。”
说到这里,他不免有些洋洋得意地炫耀道,“我专门研究过雪茄烟灰的不同模样,事实上,我还写过这一专题的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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