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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只需要明白,我们都不会舍得伤害你的——”
“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。”
他这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让方宜臻的大脑越发迷糊了。
他闭上眼,依言没有继续去想,然而那种无形间钻入四肢百骸的寒意却再也挥之不去。
陈水墨将他身上的黏浊全部洗净,夜深天凉,方宜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。
他飞快地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,陈水墨目光在他光洁的肩背上流连片刻,随即道:“我去给你找衣服。”
方宜臻点点头。
陈水墨离开后,方宜臻盘腿坐在大岩石上发呆,四周非常安静,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和偶尔响起的穿过树林的风声。
他的思维有一瞬间的放空,就在那眨眼而过的空隙之间,他脑海中好似一片空茫,又好像掠过了无数抓不着尾巴的念头。
待要细思,却无从入手。
他越来越有种莫名却笃定的感觉——世界、本源、以及陈水墨口中的真相,就像一团解不开的毛球一样,看似杂乱无章,却丝丝缕缕都纠缠在一起,只要找到被剪断的那根线,他就能抽丝剥茧地将整个毛团解开。
而那边,陈水墨解开了屏蔽,走回篝火边。
突然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逐渐靠近,金毛和灰机不约而同地严肃了神情,身体微微紧绷,目光定定地看向那股不同寻常的威压的方向。
一阵树叶枝桠的窸窣声后,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走了出来,墨发蓝眸,目光淡淡地瞥视过来时却犹如实质,厚重深邃地令人无法直视。
金毛和灰机短暂的愣怔后马上反应了过来,不确定地道:“……墨水?”
陈水墨没有搭理他们——对于这两个趁他不在就争宠的愚蠢兽族,他没有把他们打到痛恨自己的出生就已经很仁慈了。
他径直走向那几个少年,少年们被他身上无形的气场震慑到,直到陈水墨问了第三遍他们也反应过来:“请问有干净衣服吗?”
约瑟夫讷讷道:“哦,哦衣服,有有有。”
他手忙脚乱地从随身的包裹里扒拉出一件素色长袍,因为被胡乱塞在里面所以有些发皱,他登时涨红了脸:“那个,要不换一件吧……”
陈水墨接过衣袍:“没事,可以御寒就行,谢谢。”
约瑟夫有些激动,语无伦次地说:“不、不用谢。”
金毛和灰机没有看到方宜臻,于是疑惑问道:“阿尔文呢?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?”
在屏蔽之中的时间是完全静止的,所以在其他人意识中,他们两人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陈水墨就回来了。
“走不动。”
金毛、灰机:“……”
你们去干吗了啊怎么就走不动了??
陈水墨用袍子将方宜臻裹得严严实实的,确认吹不到风后将他抱了起来,回到人群之中。
方宜臻老脸有些臊得慌,尤其是金毛和灰机用纯洁的眼神好奇又不解地看过来的时候,他有种带坏了孩子的错觉,干脆闭着眼装死。
而奴隶和少年们迫于威压,更是看都不敢看一眼,要么挨在一块儿睡觉要么低声聊天。
一夜很快过去。
清晨林间鸟鸣喳喳,方宜臻醒来时才发现陈水墨竟然就这样抱了他一晚上,他揉着眼:“你没睡?”
他摇头:“不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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