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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副枯骨在这茅屋中,不得入土为安。
不知道许映蓉的魂魄在何方。
唐莘感同身受,同是重生一世之人,不知自己死后,还能否再入轮回。
他们二人一起将许映蓉掩埋在那花海深处,一抷新土,凄凄孤坟。
这女子一生的传奇,终于终结于此。
那郡志中只是寥寥数句,谁知道背后的故事如此荡气回肠,哀婉绝艳。
唐莘本来想寻苍炎的葬身之地,跟许映蓉合葬,可惜并没有找到。
她摘下手腕上的镯子,这是许映蓉的东西,到如今终于物归原主了。
她和慕容白稍作整修,唏嘘地离开了那座被花海掩映的茅屋。
这洞穴原来非常之大,简直如一个地下城。
不知道是巧夺天工,还是有人刻意造成。
一路走下去,那断念花竟然越来越密,越来越繁盛,到了一处竟然极尽研态,开的有碗口那么大。
唐莘低头抚摸着这花,只觉得原来一个东西的大小,对它的外形影响是这么大。
那断念花在潭水出口处,开的极小,如同草中野花,而她眼前这朵,居然仿佛一碗芙蓉。
唐莘忽然开口说:“你不觉得,有件事儿很奇怪吗?”
“什么?”
慕容白正将缠绕在腿上的杂草踢开,心不在焉地问。
“许映蓉从头到尾也没提过这满洞的花,就连最后,也只说躺在草毯之上。
这不是很奇怪吗”
慕容白点了点头,唐莘也似乎想到了什么,二人不约而同地惊呼:“这花是后长的!”
唐莘俯下身子,向那碗口大的断念花根部挖着,挖到两手都是泥,还没有挖到什么东西。
她喘了口气,仰着身子,躺了下去。
泥土的芬芳浸润着她的鼻腔,断念花根茎的汁液沾染了她的指尖,那汁液是蓝的,放到鼻尖,那是一股淡淡的清雅的苦味。
慕容白的面容在她眼前模糊了起来,她身上发凉,好像回到了严冬的梅园。
唐莘身上瑟瑟发抖,雪后梅花初绽,她站在梅树下,一缕忧思莫名地上了心头。
忽然她身上一暖,一件貂皮大氅披在了她的肩上。
“莘儿,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。”
唐莘回过头,对着慕容白盈盈一笑,正要扑到他怀中,那人却忽然变成了沈檀。
沈檀笑着说:“我来教你画画,你看这梅树,要这样画才好看。
。
。”
她又惴惴不安地拿起那支笔,开始在宣纸上描画起来,耳边却有响起娘的声音:“你如今贵为皇后,可要记得为唐家谋福。
。”
唐莘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,忽然感到小腹冰冷湿润。
她睁开眼,慕容白正在给她擦拭伤口。
几日了,被野狼撕咬的那伤口本来已经有愈合迹象,可能是在深潭潜游的时候,泡得时间过长,伤口竟然有些红肿发炎,好在也不怎么严重。
她直起身,感激地冲慕容白笑笑。
虽然那日解裳帮慕容白降温,但唐莘并非无视男女之防,种种亲密接触,只当二人在困境中互相扶助。
唐莘往前方一看,却是轻轻一声惊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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