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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二小姐将鼓棰向着姐姐递了过去,这裘榛儿却不接,反而拿了一把焦尾琴坐在一旁轻抚。
唐莘看的想笑,这两个大小姐轮番献艺,倒是真有意思。
这裘榛儿琴艺不过如此,唐莘自问并不擅长,却也比她好一点儿。
但她夫君于敬堂却是另一番光景。
他虽然不算什么武道行家,可这剑舞得可算得上是稳健。
裘榛儿有时落了节奏,他便能加入几招,又或者放缓节奏,而又丝毫不损剑中之意。
裘榛儿奏的是阳春白雪,自然是清雅高洁,但是琴调总免不了几丝凄凉。
他舞了十余招,渐渐转至唐莘身旁。
唐莘连连拍手叫好。
这时琴调忽然转急,于敬堂一跃踏上厅中柱子,顺势在上面踏了一步,身子在半空一转,剑直直向下刺去,身姿煞是好看。
他剑尖正指唐莘的方向,可是唐莘跟他并不相熟,无冤无仇,并不觉得他会拿自己怎样。
她还在举着酒杯,一边欣赏一边小酌,谁知道那剑尖已经离她只有几寸之遥,剑意依然不见收势。
流云心知情况不妙,已从唐莘身后跃出。
那剑尖却已经欺至唐莘的头顶,流云眼睛一闭,心道不好。
可再一睁眼却看见那长剑自唐莘头顶掠过挑了不知什么东西下来,又收了回去。
唐莘伸手在头顶上一摸,她来赴宴之前插在头上的珠簪好像是不见了。
那于敬堂若无其事地继续舞将下去,好像刚刚挑下唐莘珠簪的人并不是他。
一曲终了,满厅掌声四起。
唐莘随便找了个借口溜出大厅。
她不知道那于敬堂是什么意思,但觉得他总不会只是故弄玄虚。
她算准那人出来找自己,就靠在回廊上守株待兔。
果然不一会儿,那于敬堂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了过来。
他把手伸到唐莘跟前,将那拳头打开,掌心躺的正是唐莘的珠簪。
“唐姑娘,这可是你的东西?”
唐莘明知道二人都心知肚明,是他从自己头上挑的,口中却道了谢,便伸手要把那珠簪拿回来。
那于敬堂却把手一收,阴阳怪气地说:“我以为翰林家的千金,不会带这些不值钱的东西。”
这簪子本也不是唐莘的,她随身之物早就在马车里,随着慕白坠了崖。
却不知能不能便宜了哪个不惧绝境的采山者。
唐莘刚想解释,忽然浑身一震,“他说翰林家的千金?于敬堂也认识我?”
“于公子认错人了吧?小女出身草莽,几时成了翰林家的千金,你也太抬举我了。”
唐莘讪笑,却没什么底气,心中不由得后悔年少轻狂,混迹于长安名媛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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